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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萨之旅

       春节过后有两三次在夜里梦见自己身在西藏,甚至连带我的姐姐家居然也在拉萨,真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思了,看来我是中了西藏的毒了,至于解药就只有亲临西藏。自从06年去了九寨沟,07年去了青海湖,08年去了稻城亚丁,围着藏区的边缘转了一大圈以后,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西藏,惦记着布达拉宫、大昭寺浓郁的藏传佛教氛围,惦记着纳木错、羊卓雍错湛蓝的天空和湖水,雅鲁藏布江和尼洋河的迤逦风光。

今年的春节,本来已经计划好坐火车进藏,但是实在没想到年底在北京遭遇寒潮染上的感冒拖拖拉拉一个月都没好,朋友警告我这样上青藏高原,最终将会躺在盒子里回到常州,虽然危言耸听,但是想到冬季是高原含氧量最低的季节,而且感冒极易在高原转为肺水肿,遂最终放弃了期待已久的拉萨之行。感谢朋友的“危言耸听”,因为除夕那天,医生在一通繁复的检查后告诉我感冒已经转成支气管炎了,结果年初一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去医院输液,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真的没怎么觉得,不知不觉已是人到中年,虽然也许从相貌上不一定能看得出,但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四十了,这会儿说我的前半生都有点勉强,中国人的人均预期寿命离八十还有一段距离。想想自己这么些年来跑东跑西,去过中国大部分的风景区,但是留下多么深刻印象的却不是很多,尤其是这几年陆续去了西部的云南、四川、青海、宁夏、新疆等地后,对东部地区的景色,记忆日趋淡薄。我原本规划要在有生之年走遍中国的名山大川,现在看来,有必要作些调整,大可不必追求数量上的圆满,何必再去做些到此一游的傻事,舍去那些大同小异的景点,宁可重复去一些曾带给自己震撼般美感的地方,比如亚丁,甚至只是从康定到亚丁途中的那份感觉。

不知道热爱旅游是不是跟人的性格外向有关,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愿意长时间呆在办公室。小的时候,八十年代,那时中国人刚刚填饱肚皮,也没什么旅游的意识,最多就是在节假日逛逛公园而已。学生时代,除了上课,我最喜欢的就是看各种各样的课外书,当然最羡慕的就是古人说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了。至于功课,最爱的自然就是地理了,从开设地理课起,我的地理成绩就一直是最好的。那时课外读物远比现在要少得多,再说家里也没条件满足自己想买啥书就买啥书,我记得整个中学阶段我的课外地理读物就是中国地图册、世界地图册、《辞海》地理分册、还有《地理知识》,那时的《地理知识》也不像今天的《中国国家地理》,铜板彩印,动辄几百页,只有薄薄的三五十页,定价也只有两三毛钱,凭着对地理的痴迷,捧着一本地图册也能看上半天。如此投入的回报就是在高中阶段做了三年的地理课代表,因为没有读万卷书,自然也不敢奢望行万里路。

十岁以前的我,生活在盐城的射阳,那是一个勉强填饱肚皮的时代,那是一个迄今也没用丝毫旅游价值的地方,即使如今号称丹顶鹤和麋鹿的故乡,也是如此。后来回到祖籍地淮安(现在改叫楚州了),淮安是全国第二批历史文化名城,多的就是故居,从最早的韩信、吴承恩,到最近的关天培、周恩来,自然风光全无,直到现在,别人问及淮安,我总是客观评价:不值得一游,但值得一吃,淮扬菜并非浪得虚名。

我人生的第一次旅游还是我小学毕业那年的暑假,父亲出公差,镇江、扬州,那是乘父亲单位的卡车坐在父亲的腿上,公务之余,去了扬州的瘦西湖和镇江的金山寺,这是我今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游,至于印象,已经完全淡漠了,毕竟那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再大,就是痛苦的中学生涯了,唯一和旅游搭上界的是高一时,学校组织老师到连云港一日游,好心的班主任为我们争取到同行的名额,每个人5块钱,没有座位,坐在客车过道的小板凳上,那时也没有什么高速公路,一百五十公里,天不亮就出发。上午花果山下午墟沟海滨浴场,兴奋异常,天黑到家,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独自出游,虽然是老师在一起,但是,我清楚记得,到了花果山下,车门一打开,我们几个相好的同学就一路冲上了山,那时淮安还没有导游一说,租的车,算是半自助的前身。这次旅游还留下我今生最早的一张景点照片,是和汪昊、余建人在水帘洞前的合影,保留至今。

八十年代的高考,录取率不过百分之几,基本上是千军万马独木桥的事,终于读了三年高中外加两年补习班考上了江苏商业专科学校,万幸之余,对自己最大的奖励就是独自出门旅游,目的地是向往已久的杭州。我原本计划是从淮安骑自行车到杭州,大约600公里行程,我为此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和行程规划,可是在父母的一直“阻扰”之下改为汽车火车出行。88年的夏天,我乘整整一天的车从淮安到上海,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汪昊家,然后结伴去游杭州,从此,我对杭州留下了极其美好的印象,即使我如今走遍大江南北,唯独对杭州美好感觉始终如一。那年夏天,我和汪昊两个人凭着公共汽车和双脚走遍了西湖及其周边几乎所有的景点,包括从九溪翻山步行到岳坟等一般外地人难以企及的路线,现在回想唯有佩服,以至于后来有了再恋的女友,第一个春假就带她去杭州,那时在我的心中天下最美的就是杭州,尤其是春天的杭州,连白居易都说江南忆,最忆是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那次不足十天的沪杭之行花了父母一百多块钱,要知道那时节我父亲一个月的工资也只有百来块钱,在一个大家庭里,这不是个小数字了。等到上了大学,有了一定的经济自主权便有了一定的行动自由,我记得到了江苏商专的第一个周日(双休日还没有出世),我就和上铺的兄弟潘峰去了镇江,金山、焦山、北固山一日游,花了将近半个月的生活费,好在那时的门票还停留在两毛、五毛的阶段,不似今日这般动辄上百。扬州还是善待我们这帮外地人的,比照本地人标准发园林券,每年可以去所有景点各一次,所以,扬州的瘦西湖、个园、何园我们都去了若干若干次。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上海、无锡一路走过,再后来想去黄山,闻讯大姐汇了三十块钱大哥来信讲了很多登山注意事项(搁在今天就叫攻略),可是到了最后一刻没有同行者难以成行。再后来,有了女朋友,就把心中认为世上最美的杭州再游一遍,年轻的时候,旅游对我而言只是周边的城市而已。

九一年工作,在淮安人行,九十年代的苏北还没有旅游的概念,在人行工作的两年时间里,唯一的旅游就是团支部组织去连云港花果山,说是当天来回,结果第一天下山时汽车抛锚在路上,第二天光在招待所等修车了,至今唯一的印象就是连云港的梭子蟹真的大。

九三年追随老婆来到常州,即使在苏南,那辰光旅游也没成气候,一般只在周边城市转转,开会出差便成了像我这般人等旅游最好的机会。今生第一次公款旅游就是到常州那年秋天,说是计划会议,连云港行承办,去了方知会议只是其中一部分内容,旅游是不可缺少的另一部分,东道主甚至找了一艘海军登陆艇拉了大家到海上转了一圈,我这才知道了原来黄海真的是黄的。

刚到常州度过的是物质生活上最为艰苦的一段时光,不是借住朋友的房子就是租住农民的房子,两个人住到一起就算是结婚了,其简洁程度远非今天人所想象。唯一具有象征意义的就是出门旅行一次,目的地首都北京,硬座绿皮车,一路晃晃悠悠,从头一天中午出发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才到北京,那年头条件差,也没出门旅行经验,更没什么携程网好订房,两个人傻乎乎的拎着包(很有点像今天的民工进城),从北京站往建国门方向一路走一路物色合适的宾馆,好的住不起差的不愿住,直到东总布胡同找到北京军区所属的赵家楼宾馆(就是五四运动时火烧的赵家楼)入住。

北京是个天生适合自助游的城市,我估计大凡第一次去北京的人,第一站肯定是天安门广场,受了十几年的教育,伟大祖国的心脏是首都北京,首都北京的心脏是天安门广场,我们也没免俗,放下包袱、天安门、人民大会堂、人民英雄纪念碑、毛主席纪念堂,一个不拉。第二天,故宫—北海公园;第三天,颐和园—香山;第四天,八达岭—十三陵;由于交通问题,这一天的形行程没法自助,想当年满街的一日五游,无奈之下只得投靠。我太有印象了,当时第一站就给拉到秦始皇纪念馆去了,一个和北京、长城八竿子打不着的腊像馆,这应该是我旅游生涯中第一次被忽悠,最后在长城留给大家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看来想到长城做回好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后来一直看到北京整顿一日五游的报道,可是直到十五年后,故宫午门前满眼还是长城一日游的小广告。第五天去了天坛,可能是因为新婚旅行的缘故,多少年来,一直觉得北京挺好的。

接下来好些年,我的旅游都是托单位的福。九十年代初正是同业资金拆借市场最红火的季节,行里也参加了三家资金市场,每年都有年会,其实就是变相的旅游,好的地方如厦门等是轮不到我等新进的,直到95年郑州资金市场年会,领导们都不愿意去河南那疙瘩,于是终于轮到我了。这是我第一次享受单位安排的长途旅行,也是我第一次乘飞机,说起来真的是苦旅,上海下午两点的飞机,上午七点就出发了,从常州到虹桥机场一百多公里路要走整整五个小时,回来更绝,飞机晚点,直到次日早晨才回到常州,那时高速公路还是个稀罕物件,出行太多的精力花在了路途之上。

郑州同行的安排倒也简单,象征性的会议极短,接下来全是旅游,河南旅游不外唐都洛阳宋都开封再加上少林寺。行程先是嵩山少林寺,凭着电影《少林寺》,少林寺大红大紫,其实寺庙很小很小,遗憾的是没能看到传说中的武僧表演。接下来的洛阳,已是秋季,牡丹是看不到了,能看的只有白马寺,据说这是佛教传入中国最早的寺院,还有就是龙门石窟,印象了了。至于饮食则让我们领教了洛阳水席,从头一道菜到最后一道菜全是汤,其中一道牡丹燕菜,很是著名,其实燕菜就是素菜荤做的白萝卜丝。开封一日游的内容很简单:大相国寺、铁塔、包公祠、龙亭,河南的旅游价值主要在于这里中华文明的发祥地,除了七朝古都开封还有九朝古都洛阳。至于郑州就没什么可游的了,东道主安排的是二七广场和黄河游览区,无趣之极。这次旅游,有一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甚至一直影响到今天,在游少林寺时,有一处卖玉器的,那时自己刚做老子不久,正在兴头上,便给儿子买了一个很小的玉佛吊坠,号称是主持方丈开过光的,并有开光证书为证,420元,这在当时超过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收入。出门后,河南的同行告诉我20都不值,当时自己心里那个悔啊!从此以后,在外旅游,除了一些廉价的土特产品,无论别人如何巧舌如簧,我几乎从不购物,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

到了96年夏天,领导让陪客户去宁波行学习,和以往一样,短暂的交流以后,主人就安排去奉化溪口,溪口由蒋氏故里和雪窦山风景区组成,蒋介石故居叫丰镐房,在我看来,和周恩来故居也没什么两样,边上的雪窦山和遍布浙江的青山一般,但是从中国人极为推崇的风水角度来说,溪口确实是个好地方,背靠雪窦山,孱孱溪水从镇口流过,青山环抱绿水长流,让人不由感慨蒋家的风水。

次日早晨大家琢磨下一个去处,有人提议去普陀山,普陀山原本属于宁波,那时刚单列为舟山市,于是请宁波行安排好住宿就出发了。在从舟山渡海去普陀山的时候,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海水是可以这么蓝的,这也是东海和黄海的区别。普陀山是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中唯一座落海上的佛教胜地,这里是观音菩萨的道场,所以带有一种较为浓厚的宗教色彩,岛上到处是寺庙,香客多过游客。我这人长久以来对佛教没有什么兴趣,我从来没在寺庙烧过香拜过佛许过愿,进寺也是作为游客,所以普陀山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岛上的绿化实在是太好了,普济寺、法雨寺前要几人方能合围的大树足足见证了几百年的香火不断。

在我刚工作的那几年,几乎每年都有一次出省旅行的机会,不多也不少。97年的深秋,我想起沈阳资金市场还欠我们一笔利息未付,于是怂恿领导去讨债,其实我是想顺道去大连。那次沈阳之行使我对东北的寒冷有了切肤的体会,常州十一月还算是秋季,我们穿的很少,到了沈阳冷得连机场都不敢出,我是在廊桥内穿的棉袄。以前对东北的概念都是从书本上得来的,这次是亲自体验,比如第一天接风,主人说应该请我们吃饺子,再比如第一次感受到室外滴水成冰室内温暖如春,还有就是吃了东北菜小鸡炖蘑菇酸白菜炖粉条驴肉等等,我的评价:加工粗糙分量惊人。至于参观的景点只有沈阳清故宫、张作霖的大帅府和努尔哈赤的清福陵,都是历史遗迹,瑟瑟寒风中到此一游而已。

到了98年,为了一张我们出错存有瑕疵的银行承兑汇票,我和同事亲临陕西宝鸡当面交涉,结果只用了几分钟就把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开始关中游了,第一站去了扶风县法门寺,87年寺内发现了封闭了千年的神秘地宫,在地宫发现了当今佛教最高圣物--四枚佛指骨舍利,不过我印象中好像没看见佛指舍利。关中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一个字:穷!我们是从宝鸡打的到西安的,“的”是破旧的夏利,因为要去扶风,司机没走西宝高速,沿途经过一些“集镇”,司机告诉我那是县城,我简直不敢相信,不要说不如苏南的乡镇,甚至不如稍微好点的苏北乡镇,要知道从宝鸡到西安八百里秦川已经是陕西甚至大西北最好的地方了,这里尚且如此,那陕北黄土高原的贫困就更不能想象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面对中国的贫困。

陕西和河南一样号称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西安古称长安,“长安自古帝王都”,周秦汉唐,尤其作为唐朝时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给这座城市留下了厚重的历史积淀,同为中国最著名的古都,西安之比北京有人形容为树根之比树冠。因为春节将至,我们在西安只停留了两天,入住华商酒店的当晚被窗外一阵阵戏曲声搅扰,快至半夜尚无停止的迹象,遂叫来服务人员要求换房,被告之这是当地人每年一次的活动,唱的是秦腔,就这一天不巧被我们碰上,这还有啥好说的,继续听吧。

次日自行安排的是西安东线一日游,兵马俑--秦始皇陵--临潼博物馆--华清池,反正都是地底下的东西,外地人两眼一抹黑,那时又没什么网上攻略可查,结果又上了类似北京“一日五游”的旅游车。天下乌鸦一般黑,第一站就是一个人造景点,第二站居然还是,我不干了,要求脱团自游,车主千般挽留,并表示这个景点我可以不进,上个景点费用可退,我终于明白自己的权益一定要靠自己去维护。但是,牺牲的时间却没人还给你,这样几番折腾,午饭后才到兵马俑,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个把钟头,简直无耻至极。

兵马俑号称“世界第八大奇迹”,面对两千多年前诞生的无与伦比的地下军阵,令人感到强烈的震撼,唯一遗憾的是据说那些兵马俑刚出土时都是彩色的,由于现在保护技术不到位,才慢慢变成今天这样的土黄色。接下来的秦始皇陵不能算是个景点,由于秦始皇陵尚未发掘,游客所能看到的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土墩头,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对于以保护为名发掘帝王陵墓,我一直觉得是没道理的事,如果我们今天可以掘古人的坟墓,那么后人一样可以掘我们的坟墓,道理是一样的。秦陵(含兵马俑)是世界文化遗产,规模宏大,已经发掘的兵马俑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东线一日游的最后一个景点是“温泉水滑洗凝脂”的华清池,只可惜当年杨贵妃沐浴的池子已经没有一滴水了。我觉得华清池的风格介于宫殿与园林之间,春秋季节感觉应该更好点,冬天显得肃杀了点,可是无良的导游居然怂恿我们一车人乘索道游骊山,西北的寒冬、光秃的山头,索道票是40元每张,无人应承,金钱是恶魔,导游立马黑了脸,当我准时回到集合地点时,旅游车已经启动,导游说你不到我们马上就出发,想想就冒冷汗,包在车上,这样的“野鸡”游也没合同,投诉你都找不着门,应该说这么些年下来,中国的旅游市场还是逐步逐步规范起来了。

西安的第二天就是古城游,当然大名鼎鼎的羊肉泡馍是必须要去品尝的,我们去的是有一百多年历史的“中华老字号”--甲天下老孙家牛羊肉泡馍,多少次看到别人描述西安的羊肉泡馍是如何如何的美味,以至于我这个平素不吃羊肉的人都打算就此破戒,其魅力可想而知。到得店堂坐下,小二(现在叫服务员)给每人发了一个海碗和一块面饼,忙向其他食客请教,方知要把面饼掰成很小的碎块,以小拇指甲大小为最佳,知易行难,那硬邦邦的饼非发面而为,掰得手痛也达不到标准,参差不齐,关键还是耐心太差。边上西安人教导我们这乐趣就在“掰”上,我们是实在无此乐趣,草草掰完,赶忙递过去浇上热乎乎的牛羊肉汤,这就是羊肉泡馍。可能是我馍掰得不好,片刻之后,肉汤全被馍吸掉了,成了一碗面疙瘩,我又不喜面食,眼睁睁这“天下第一碗”就这样被我暴殄天物了,可惜可惜!早知道这样,干脆喝碗牛羊肉汤算了。据说,现在老孙家的馍可以机打不用手掰了。

西安古城和北京一般,四四方方,只是更加古老些,有完整的古城墙(几大古都中好像只有西安,南京修复了一段),有钟楼和鼓楼,我们参观了大雁塔、小雁塔,感觉一般,至于碑林应该算是中国最著名的书法艺术宝库,可对我这个号称一辈子没照字帖练过字的人说,实在是浪费。

到了九十年代的中后期,随着国人收入水平的提高,旅游慢慢地开始热了起来,从双休日的周边城市逐步发展到四五天的长线游,等到99年黄金周的出现,中国人的旅游热情就只能用井喷来形容了。

那几年,我们一家三口也陆陆续续把江浙一带的旅游景点跑了一遍,苏南人文景点多些,我曾细数过南京的景点全是跟死人相关的,中山陵、灵谷寺、明孝陵、雨花台,大屠杀纪念馆,哪个不是?浙江风光多是青山绿水,我更偏爱一些,所以去的多一点,浙西临安的大峡谷、安吉的竹海、桐庐的富春江;浙北的古镇南浔、西塘;浙东的普陀、宁波,再加上杭州。

其间,97年,我还和老婆去了一趟黄山,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当时是乘火车过去,半夜到黄山天亮到汤口,黄山景色之美毋庸多言,丢人的是我有点恐高,结果攀登天都峰时中途退了下来。等到05年我再登黄山时,同行的哥哥和妹妹再三苦劝、激将,我仍旧没有勇气攀登天都峰,我的勇气只能支撑我用半天时间穿越西海大峡谷,恐高是很难克服的心理障碍。

由于三月份还不算旺季,索道无需排队,当天就下山了。晚上在黄山宾馆附近散步,发现有人可以安排千岛湖一日游,本着花最少的钱去最多的地方的淳朴思想就报名了。结果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就被人从宾馆接走,上车后这才发现这是一辆农公班车,一路不停上下客,年轻时没经验钱已经付了,一路拉到深渡登船方知已被前手卖给了船家,万幸的是,还算有良心前手在我晚上七点回到深渡时如约接送我们到黄山市。所以我常说我如今的百炼成钢都是昔日用钞票换来的。

千岛湖是人工拦蓄形成的湖泊,它是个度假的好地方,景色却是一般。湖的上游是新安江,下游是富春江,都是景色绝美的所在,新安江-千岛湖-富春江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同时也位于杭州-千岛湖-黄山黄金旅游线上。富春江去过的人相对较多,新安江去过的人就很少了。从深渡乘船游千岛湖走的就是新安江,坐在船头,夹岸高山,水皆漂碧,美不胜收。因为新安江发源和流经的地区是经济发展滞后的皖南和浙西,故侥幸留得一江春水。至于千岛湖区的什么鸟岛、猴岛、锁岛之类则完全不值得登岛一游,也许远观尚可。

98年后,计划经济的色彩日渐淡薄,我工作的计划处也逐步演变成计财部计划科,我也就再没公出的机会了。到了01年,日出西方,我居然也轮到部门经理了,虽是副职,但多少也有了一点小权,于是02年春天拉着一帮小姑娘去了一直想去而没机会去的雁荡山,现在回想也是苦行僧,两天时间,路上行程用去一整天,早出晚归,依稀记得的只有灵峰夜游,导游用手电筒指着山峰一通想象加发挥,关键是耳边有许多团队的喇叭同时在讲,眼前有若干手电筒同时在晃,你能体会到啥?啥也没有!

03年春天非典,整天生活在地球末日的恐惧中,上班都要戴口罩,还能去哪?哪儿也不能去。到了夏天,回首非典一场虚惊,身边的人都还活得好好的,于是一家三口出去,山东沿海,青岛-威海-烟台,卧铺汽车,第一次。青岛这个海滨城市留给我的印象非常好,我没想到同为黄海之滨,青岛的海水会如此地碧蓝,可惜自己不会游泳,于是一个下午都在海滨浴场和儿子放风筝,海边风大,轻轻一抖,风筝就飞起来了。同样,我把青岛定义为休闲度假的好地方,最好的景色就在我们去崂山的路上,而崂山本身真的没意思。

其后的威海更是如此,威海是最早的国家级卫生城市,得过“联合国人居奖”,号称中国最适宜人居的城市。我们上午去了刘公岛看甲午海战遗迹接受爱国主义教育,下午别人去韩国城购物,我们打的去了成山头。成山头是中国最早看见海上日出的地方,被誉为“中国的好望角”,是中国大陆伸向海洋的极点。古时成山头被认为是日神所居之地,秦始皇曾两次驾临此地,成山头景色一般,但是视野非常开阔,一路走到“天尽头”。这里有个说法,一般官员都不愿意到成山头,因为这里寓意前程已到尽头,不过,我去过天尽头后,那顶小小的乌纱也没能戴稳,终于掉了下来。哈哈!一笑而已。

最后一站是烟台的蓬莱阁,蓬莱是中国最容易看到海市蜃楼的地方,如果看不到海市蜃楼,如果对八仙过海的传说没有兴趣,不去也罢。

又是春天,继续,这次是带着一帮小姑娘(我工作的营业部男女比例1:9)去武夷山,那时还没股改上市,部门经费也少,只能去这些比较近的地方。武夷山是个好地方,景色很美,在山水之间,我更偏爱水,我觉得山实在是大同小异,此外,山不可以亲近,水却可以亲近,武夷山的九曲溪漂流是我迄今感觉最好的漂流。仁者爱山智者乐水,我就冒充一次智者吧。

武夷山旅游是非常休闲的,不累人,而且它的土特产也很出名。很难得,我买了好些笋干、茶叶等,武夷山的大红袍是很著名的,当然街上卖的不知是第多少代大红袍了。以往,我极难得喝茶,我属于渴了喝水的人,在武夷山我居然巧遇阿春,大学挚友,回来的火车上,我们把大红袍一直喝到淡而无味,感觉真好,遂发誓回家以后一定坚持饮茶,结果可想而知,仍旧渴了喝水。

其间,02年夏天,省行通知去山西北城支行学习文明优质服务,当时也没多想就去了,到省行集中时方知学习就是参观,参观就是旅游。到了太原,稍事学习,就直奔五台山“参观”去了,五台山与其说是一处旅游景点,不如说是一处佛教圣地,它是中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这里同时是汉地佛教和藏传佛教的重要道场。但是,由于建在北方的山区,五台山寺庙的规模和香火旺盛程度似乎不及南方,我们去了塔院寺和显通寺,五台都去是不可能的,最后只去了南台,不愧为台,地势平坦,汽车可以直上,南台是观花的去处,一望无际,满眼的高山草甸和不知名的小花。五台山号称“清凉世界”,果然,一场雨后,毫无准备的我一次穿上三件背心。

离开五台山,下一站是平遥古城,平遥古城和丽江古城同为世界文化遗产,撇开文化内涵不谈,丽江更值得一游,作为北方的小城平遥太脏,到处灰蒙蒙的,哪像四方街每日用雪山之水冲刷街道。不过,作为现代银行的鼻祖,日升昌票号还是值得每一个银行从业人员去亲身感受一番。

出平遥不远是被誉为“华夏民居第一宅”的王家大院,山西历史上出财主,出土财主,赚钱就造房子,造大房子,所以山西出“**大院”,从乔家大院到王家大院。

回到太原,稍作休整,乘车经石--京石高速至北京,散团,继续“参观”,第一站是河北承德,承德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塞外名城,是清代皇帝狩猎、度假的地方。承德避暑山庄是我国最大的皇家园林,避暑山庄外八庙融汉、蒙、藏、维多民族的风格于一体,是清朝皇室用来笼络蒙、藏贵族的场所。总体而言,承德还是一个值得一游的地方。

原本,还想再去秦皇岛“参观”,车票都已买好,奈何水土不服,加之出门已久思家心切,然同行领导游兴正浓,故以儿子生病相欺方得脱身。

04年初,我安排自己陪客户去丽江,跟团,准确讲是昆明-大理-丽江,这可是当时中国最红的一条旅游线路。说是昆大丽,其实主角是丽江,只不过出不起直飞丽江的钱,同时为了满足国人用尽量少的钱去玩尽量多的地方的愿望而设计出来的路线,至今回忆,我只能说我去过昆大丽而已,这是一次失败的旅行,太丑陋了。

我们是年初一早晨天没亮出发的,下午到昆明自由活动,参观金马碧鸡坊,品尝最正宗的过桥米线,到翠湖公园看红嘴鸥,去大观楼看滇池一湖脏水。初二,去石林,回程安排购物,关键丑陋在晚上,去大理的火车是夜里十一点的,房间早退了,只能安排大家去泡脚,目的是推销泡脚的中药,最后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找地方喝咖啡消磨时间。初三,天明到大理,苍山洱海一日游。初四,中午到丽江,当天下午登玉龙雪山。初五,上午游大研古镇四方街,下午返回大理,晚上坐在火车站干等半夜的火车回昆明。初六,一早就到昆明,无处休息,花市买花,早早送至机场等下午的飞机,愤怒的情绪终于在机场爆发,大家扬言要投诉旅行社,之前在一处指定的购物场所彼此已经很不愉快了,在一再抗议下导游才黑着脸把大家带到沃尔玛购物。七彩云南、彩云之南,云南确实是个好地方,只可惜我们游错了,我多想直飞丽江,只在四方街,睡觉、晒太阳、泡吧喝茶,高兴了就去边上的香格里拉,再远点就是泸沽湖,那多好!我们全程折腾六天,真正在丽江只停留了一天,从性价比上看是最低的了。从此以后,只要我能作主,我再也不愿意跟团出行了。

05年春天,又换了一座山,这次是庐山,说实话,庐山是我去过的所有名山大川中最盛名难负的,难怪庐山是世界文化遗产而不是自然遗产,它的价值可能在于世界地质公园,也许是第多少纪冰川产物之类,此外,庐山还和中国近现代史上的大人物蒋介石、毛泽东联系很紧密,所以名声在外。也许夏季度假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但是就旅游而言,不过尔尔。值得一游的,唯有三叠泉,看着飞瀑去体会“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意境。此外,庐山雾气太重,似乎空气中都能拧出水来,并不适宜久住。

上苍真能体谅我的难处,在我实在不知道下一次出游路线如何安排的时候让我从部门经理的位置上滚了下来,在金融市场竞争日趋激烈的今天,客户经理是普通员工中可以挑战部门经理年薪的唯一岗位,于是换个岗位从头干起。

受经营地域的限制,实际上银行员工因公出省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机会是人创造出来的,凑巧,我有个客户在异地有资产可供抵押,所以在提高授信保证条件的高调下,我把客户在广州、长春、武汉的资产给抵了回来,为安全起见,当然少不了要去当地把抵押物实地点验一番。

于是,06年夏天,我先后去了那几座城市,广州在我的印象中虽是南方的大都市,但没啥好游的,只能顺便去珠海和深圳这两个特区观光,其实都没什么旅游价值,唯有热带水果价廉物美,还有就是在广州街头能看见荷枪实弹的武警盘查行人,这在江苏是极难看到的。

江城武汉是荆楚文化的发源地,景点最著名的便算是黄鹤楼和东湖了。黄鹤楼名气实在太大,与湖南岳阳楼、江西滕王阁并称“江南三大名楼”,是武汉的标志性建筑,去武汉无论如何总会去黄鹤楼,黄鹤楼位于武昌蛇山之巅,山下就是我国长江上第一座公铁两用桥武汉长江大桥。东湖是我国最大的城中湖,有六个西湖大,我们是匆匆游客,如果静心细品应该是处很不错的景点,尤其是春天,湖滨武汉大学的樱花还是很著名的。武汉是座非常平民化的城市,也是座很适宜居住的城市(当然空气质量肯定比不了沿海),武汉有近200个湖泊,湖泊面积占城市面积的四分之一,在多数城市湖景房是奇货可居的稀缺资源,而在武汉,湖景房比比皆是,实在不稀奇。

武汉西去三百多公里便是世界最大的水利枢纽--三峡大坝,全程高速,半天时间,只是过宜昌后要驶入三峡大坝专用公路(企业路产)。大坝一带已是长江三峡中西陵峡段,进入坝区后要统一换乘景区的游览车,最主要的景点是登临坛子岭远眺三峡大坝,俯瞰长江,只见上游高峡平湖,水色青绿,下游则是滔滔江水滚滚东去。最后再去坝顶参观,这次要安检后方能乘车入内,到坝顶后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站在坝顶你可以看到两边江水的落差以及放水时磅礴的气势。晚餐时为了品尝宜昌的江鱼(其实就是鮰鱼),在饭店举着啤酒杯等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饭店从别处调来。那汤中加入适量的番茄,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鱼汤,肥而不腻,又有番茄的清香。现在,每到一个城市,除了风光,我总是打探当地有什么美味,这也是旅行的乐趣之一,旅行是对新鲜事物的体会和品味,追求的是一种美好的感受,我们不是苦行僧。

去长春是九月上旬,江南一带还生活在盛夏的余味中,而长春已是秋风习习,凉爽宜人,一派秋高气爽的景色。长春是中国省会城市中绿化最好的,城市整体框架据说还是日伪时代规划的,迄今未有大的变化,说明日本人的规划具有前瞻性,不似如今的一日三变,谁主政谁说了算。长春可游之处不多,一处是伪满皇宫,就是溥仪任伪满帝国皇帝时的皇宫,规模不大,由三栋风格独特的小楼组成,历史价值是其卖点。另一处是净月潭公园,净月潭离长春市区12公里,是一个山中湖泊,在离城市如此之近的地方能有一潭碧水是长春人的幸运。景区面积很大,有八十几平方公里,可以自驾绕湖而行,有壮志亦可步行,大约二三十公里,我自驾绕湖时,有难以支撑的暴走族向我们求援。其实,净月潭夏天游客并不多,可能与长春夏季不热无需避暑有关,到了冬天,净月潭又变成离城市最近的滑雪场。

十里不同天,这话原本是用来形容天气的,用在风俗习惯上一样适用,旅游正是感受各地不同民俗的最好机会。入住酒店,晨起用餐发现换了地方,问及原委,被告之有人在酒店结婚,原来长春人结婚酒宴从早晨九十点钟就开始了,还有就是长春人结婚特别讲究排场,江浙结婚仪式见到一长溜奔驰,你一定认为有钱人,可是在长春,据说普通人结婚也是奔驰宝马车队主打。

难得来一次,看看长春附近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只有两处可供选择,松花湖和长白山,松花湖平淡无奇,略去不计,就选长白山,事实证明这是个极其英明的选择。考虑到长春当时正在开东北亚经贸洽谈会,往返长白山的火车票特别紧张,于是选择了参团,其实只是要旅行社解决往返车票,这也是旅行社存在的价值。团费暴贵,无可选择。

晚上的火车,天不亮到安图,这里已是延边朝鲜族地界,苦熬天亮,由地陪接上大巴,到景区换观光巴士,到半山处再换乘越野车一直送到天池边。东北属于高纬度地区,九月上旬在长白山已是初秋,树叶已渐渐变黄。天池位于长白山主峰火山锥的顶部,水面海拔达2150米,所以被称为“天池”。天池是长白山最著名的景点,在周围十六座山峰的环抱中,沉静清澈的天池犹如一块碧玉一般。因为山区天气瞬息万变,绝大部分游客千里迢迢却看不到天池的真容,晴空时天池如碧玉一般,稍有云雾,则满目苍茫,对面无缘。我们上山时天空还时阴时晴,等到得天池边,一池碧水,命也!长白山导游讲得最多的就是江泽民三次来此未见到天池真容。一般推荐5、6、9、10月登长白山,因为这四个月长白山雨水最少。

当天下山回安图搭乘九点多回长春的火车,见天色尚早,就找了家朝鲜族的狗肉馆品尝狗肉,朝鲜人的风俗进门脱鞋,盘腿而坐,很不习惯,不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吃狗肉,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吃,朝鲜族人喝的酒度数也比较低,只有三十几度,不太会过量。

安图是个很小的城市,但是很干净整洁,等车时在车站广场发现有露天卡拉OK,两三块钱一首歌,于是在诺大的广场当众高歌,以前我在老婆面前唱歌都脸红,客户经理能把人的脸皮练厚,因为一个禁不起挫折和失败的客户经理肯定不是一个成功的客户经理。

次日天亮火车到长春,离约定回常的日子还有两天,索性去哈尔滨逛逛。出站买票再进站,长春到哈尔滨的特快只要两个多钟头,挺近。在火车上给老婆打电话,让她上网查查哈尔滨的景点,回报中央大街、圣索菲亚大教堂,于是下车买好回程票后直扑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是条商业步行街,它的特色在于街边的建筑多为欧式及仿欧式,汇集了文艺复兴、巴洛克、折衷主义等多种建筑风格,具有浓郁的异国风情,哈尔滨是中国受俄罗斯影响最大的城市。老婆转述网上评论说中央大街和外滩有得一比,粗看确实如此,细看之下,区别还是蛮大的,中央大街建筑风格多样,而且外墙及穹顶色彩丰富,建筑也多为三到五层。而上海外滩的建筑虽不是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也并非建于同一时期,但建筑的色调却基本统一,整体协调,让人能感受到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势。估计差别来源这些建筑业主的实力,外滩是昔日“远东华尔街”,建筑的主人是中国银行、上海海关、汇丰银行等,而中央大街大多是商场。中央大街购物没什么特色,最多的就是五花八门的俄罗斯商品,大同小异,无外乎望远镜、套娃、锡制品一类,做工也比较粗糙。

中央大街向北走到头就是松花江,隔江就是大名鼎鼎的太阳岛,我在哈尔滨那天是阴天,冷空气来临,冻得直跳,隔江望着阴云笼罩的太阳岛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它和郑绪兰的《美丽的太阳岛上》联系起来,郑绪兰唱得是明媚夏日的太阳岛,实际上现在太阳岛更出名的是冰雪大世界。

圣索菲亚教堂是远东地区最大的东正教堂,系沙俄所建,是拜占庭式建筑的典型代表。教堂气势恢弘,精美绝伦,教堂的墙体全部采用清水红砖,上冠巨大饱满的洋葱头穹顶,很有特色,有点像西北地区清真寺的穹顶。就这样,哈尔滨就算粗粗走过,估计今后也不太可能专程再来东北,因为我对冰雪的兴趣一般,东三省留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长白山天池,它的美,我永生难忘。

树挪死人挪活,一个人即使没有跳槽的勇气,但也要在同一个单位尝试不同的岗位,才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岗位。鉴于客户经理岗位的特殊性,考核的标准只有绩效,从时间和费用的角度考虑,我有了更多出行的机会。每年都会陪客户出游,虽是跟团,但不再似以往那般寒酸,因为只要肯出价钱,所有“团”的行程和标准都可以自行确定。除了06年组织九寨沟旅游时缺少经验(当然洽谈行程时我不在场),未要求免购物,导游最后因为大家购物“不达标”而心生不快外,其余的安排都是量身打造,再没有节外生枝的事发生。07年夏天是宁夏--青海游,感受浩瀚的腾格里沙漠、湛蓝的天空下的青海湖和漫山遍野金色的油菜花。08年则是新疆喀纳斯,去感受喀纳斯碧玉一般的湖水、金黄色的初秋和维吾尔族的异域风情

除了远游,我还把周边景点一一发掘出来,尤其05年买了车以后,自己的活动半径成倍扩大,或是家人、或是朋友,先后去了西塘、西递、宏村、屯溪、杭州、宁波、普陀、婺源。高兴时,兴之所至,背包就走,一个人去了泰山、曲阜、三清山。去年夏天,越走越远,独自一人去成都,拼团包车去稻城亚丁、丹巴、四姑娘山、海螺沟。再往后,我想重游丽江、香格里拉和泸沽湖;从红原北上经甘肃青海到西藏,还想从拉萨出发去林芝、日喀则。还幻想早点退休,冬天在三亚晒太阳;夏天去西宁避暑;春秋天在成都喝茶打麻将。

我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如果不在目的地,便是在旅途中;即使人不在旅途,也心在旅途。

二00九年二月十六日


(长白山天池)


(长白山天池)


(长白山)


(长白山秋色)


(长白山秋色)


(长白山秋色)


(长白山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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